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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群雄争神(1 / 2)

冷风呼啸,夜黑如墨。

没有人言语,天地间悲哀、凄凉之色更加凝重,更加令人作呕。

小蝶没有呕吐。

静静躺在无生怀里,凝视着卢沉红的躯体,她的躯体并不纤细,并不是那种时刻令人眷恋、无法忘却的,却时刻期待、渴望享受更多情人的那种柔情力道。

他们的发丝已彻底缠在一起,就像是她的手,紧紧握住他的手,时刻都不会松开,时刻都不愿松开,别人也不忍将他们分开。

她的嘴角还残留着一丝快意、喜悦。

她仿佛已找到了自己天堂。

“他们都死了。”

夜色里已飘起了雨。

冷雨、冷风。

无生点点头,却不语。

他不语,是不是在哀伤他们的故事?还是小蝶的酸楚?

小蝶柔柔抱住无生,画卷往胸膛贴得更紧些。

夜色里又有五条人影。

五个人,五口剑。

最年轻那口剑,犹在少年,脸上青春痘又红又亮,漆黑夜色并不能淹没那种年轻人特有的活力与精气。

最老的已是白发苍苍,脸颊上每一根皱纹里,都充满了一生的忧患、痛苦经历。

剑未出鞘。

握剑的手在冷风、冷雨中停留。

躯体停靠在无生不远处,盯着无生、小蝶,一双眼眸里冷淡而无情。

他们是什么人?他们想要杀死无生?还是要无生活着?

衣诀在冷风、冷雨中飘零,人未动,也无语。

小蝶盯着他们,却将无生抱得更紧,躯体上的衣衫渐渐已潮湿,她已感到那幅画比自己更有热力。

屋角老板并没有离开。

依稀在那里惧怕着,仿佛被夜里的妖魔死死捆住,已无法动弹。

冷风中冷意更浓。

夜色里渐渐现出一面油布伞,一个人。

一只手握住油布伞,另一只手并没有剑,也没有别的兵器。

这是个女人。

小蝶努力细琢,才看出这人的脸蛋。

她的躯体彪悍如男人,没有一丝女人的那种柔美、纤细。

脸上三两道口子,显得极为狞恶而残忍,她已扬起笑意,并没有笑声。

没有笑声,却足以令人胆怯、胆寒。

小蝶看了一眼,手就抖了起来。

这样的人,显然不像是什么好人,却能随时变出个死人。

她停在无生不远处,笑着凝视无生,凝视无生手里的那杆枪。

“这才叫做事。”

小蝶不懂。

后面那满脸青春痘的少年走了过来,应声着,“是的。”

“否则你们就要报销几条了。”

“是的。”

“他们动完手,我们再出手,岂非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是的。”

“枪神无生?”

“在。”无生一动不动的挺立着,挺得比他手中的枪还要直。

“你动不了了?”

“也许。”

“我都看见了。”

无生不语。

小蝶却盯着油布伞下那张满带刀疤的脸颊,冷冷说着,“你不要脸。”

这女人冷笑,笑声悲哀而冷淡,脸上的刀疤已扭动,“你看我这张脸还叫脸吗?”

小蝶不语。

她盯着那张脸,那张脸实在不是脸,仿佛是夜色里的洪荒野兽。

“我夜来疯早就不要脸了,因为这张脸已不像是人的脸。”

小蝶垂下头,她盯着冰冷、漆黑的大地。

地上的水迹已更多,花布鞋已湿透,她的脚面正徐徐冒着烟雾。

她听过这女人,小马提过这女人。

一个活在夜色里的女人,也只能在夜色里活着,这是她的喜好,也是她的孤独、寂寞。

夜来疯忽然不再看无生,却盯着小蝶,“画中仙子?”

小蝶忽然抬起头,看着夜来疯。“是的,你想怎么样?”

“我要把你的脸变得跟我一样。”夜来疯笑了笑,“这样你就可以一直跟在我后面,不敢在白天晃悠了。”

小蝶眼皮已跳动。

这实在是一件可怕的事,夜来疯脸上伤疤扭曲更大。

“好不好?”

小蝶不语。

“不好。”冷风、冷雨中又有人现出。

这人很奇怪,小蝶见过、听说过很多兵器,却没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兵器。

一口超级水缸忽然落到地上。

破破烂烂的衣衫,发丝只用一根奇特的麻绳捆着。

一张嘴咧开的很大,大如瓢。

“一点也不好。”

“怎么样才好?”夜来疯的目光已盯着这人,眸子里已现出厌恶之色。

小蝶又垂下头,凝视着大地。

她实在不愿盯着夜来疯,被那双眼睛盯着,仿佛时刻都会发疯。

“怎么样都不会好。”

夜来疯脸上笑意已消失,冷冷盯着这人,冷冷说着,“你是缸花?”

这人笑了笑,得意而欢快。

“正是,落魄缸花。”

“你是万花楼的花?”

缸花点头。

“你要无生活着?”

缸花笑意不变,“是的,我的确是这么想的,我也会这么干。”

夜来疯冷笑不语。

“你要杀他?杀了他就可以得到一笔财富,还有几个美人?”

夜来疯不语。

缸花笑了笑,“你是个女人,要美人做什么?”

夜来疯冷冷笑了笑,“我可以要她们给我端茶倒水,洗衣做饭。”

“这是丫环该做的事。”

“是的,我就要将美人变成丫环。”

缸花点点头,将水缸上盖子取出,握在手里,“看来你这件事做不了了。”

夜来疯冷笑,“为什么?难不成你想要阻止?”

缸花点头,“这件事你好像要落空了。”

夜来疯没有动,看了看那少年。

少年冷冷的盯着缸花,冷冷的扑向缸花,冷的脸上青春痘已泛起了光泽。

剑光忽然飘出,飘向缸花的咽喉。

缸花冷笑,仿佛是看着一件奇怪、滑稽的戏子在表演,缸花忽然在地上一拍。

大地猛的剧烈一震。

握剑少年的身子竟已不稳,握剑的手没有一丝抖动,剑尖却已偏移很多。

剑势已死,已无法收回。

他竟已硬生生刺向墙边,整个人跌倒在墙角。

缸花大笑,忽然又是一拍。

大地又是一震,无生与小蝶竟已被震得高高飞起,落下时,正不偏不移落到水缸里。

“怎么样?你是不是已要落空?”

夜来疯不语。

后面几名剑客忽然已出手,四道剑光忽然已刺出。

四条人影忽然掠向缸花。

“你们还真的看得起我。”缸花忽然抱起超级水缸撞了过去。

一连串碰击叮叮作响。

就在这是一道寒星骤然飘出,急射缸花的背脊。

水缸忽然已落到瓦房上,人已冷冷盯着夜来疯,“你果然很疯。”

夜来疯冷冷笑着,冷冷盯着缸花的胸膛,“这是乾坤伞针,你还是认了吧。”

缸花的额角已流露出冷汗,脸上的肌肉已绷紧。

四口剑已断了三口,白发苍苍的老人手握剑柄,那只手却在剧烈抖动。

那一撞之力,实在很大、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