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梁博文拖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走在楼下的路上,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了曾经和邹楚威一起散步的公园河边。天气本来阴天,此时天空却突然乌云密布,豆大地雨点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瞬间将她淋了个湿透。
梁博文走在雨中,眼神空洞地望着四周模糊的景象,原本以为眼泪已经流干,可是随着雨水从脸上流淌,眼泪也再次夺眶而出。她感到无法控制自己,寻思着:“世间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雨呢?”在雨中放声地大哭起来,即便哭声沉闷而压抑,却躲不开这段时间所有的委屈和痛苦的感觉。
雨水和泪水交织在一起,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在这场冰冷的雨中,她的思绪时而混沌,时而清晰。她感到在悲伤中沉沦地太深,却从未像此刻这般渴望清醒,也从未如此深刻地认识到,她追求的爱情竟然是拉开了帷幕的一出折子戏。
在这场雨中,她才感到好像早就迷失了方向,却由于捉住了四处奔跑的灵魂,在这个相似终点的时分又回到了原点。她的心在这场雨里隐隐作痛,但也正是这场雨,让她彻底地放下了不可认清爱的真谛的遗憾,看清了真正追求的爱最终还是一颗初心,彼此倾慕。
她似乎从来都没看错邹楚威的爱,而且这份爱如同天边的云彩随风飘远,渐渐地失去了踪影。梁博文望着云飘走的方向,也想去追赶,却发现两个人早已在这条道路上擦肩而过。曾经,她以为的幸福和快乐,不过是雨过后天空中缥缈地虚幻的云烟,根本经不起风的一吹,就已消散得无影无踪。
梁博文想到继续踯躅徘徊,倒不如对天空中的云丝淡然一笑,然后,像飘远的那些云朵,没有值得梳理的受伤的翅膀,也不必收拢向远方飘逸的思绪。她不相信继续付出,或者用付出的一切去当筹码,就可以挽回不可逆转的想法,或者已经发生的那些问题,因为真实地判断力绝对经得起思想的支配。
时光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走着,日子也像一部大部头的书籍,每一页的书页被轻轻地翻过。梁博文与家人有了一遍又一遍的满含关切的交流和沟通,那颗为感情的问题固执也感到了受伤的心,终于有了些许地放松。她感到心绪好像冬日里冻得僵硬的土地,在春日暖阳的照耀下,开始有了融化和酥软地迹象。
夏天的夜晚,梁博文坐在书房的书桌跟前,觉得连空气都闷热得透着压抑感。她手里紧紧地握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按下了那个让她感到了值得放下一切的手机号码。不过,电话拨通的那一刻,她还是感到心跳快得惊人,仿佛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她也想着如果是死都要死得明白,并不希望自欺欺人的走在带有无尽伤害的婚姻里,话音尽量柔和地问着:“你好!麻烦找一下邹楚威。”即使声音微微发颤,语气里藏着连她都觉得迫切地期待,也并不拒绝做一回真正的傻瓜。
随后,手机的那头传来了一位男士的话音,而且干脆又冷漠的说着:“你好!史小姐的手机放在我这边充电的,她和邹先生正在我们的会客厅看房子,估计待会,他们还得跟我们老总一起去看房子。如果您不着急,可以留下您的简短信息,我代您和史小姐说一声。”并没有多说,已经把史云菲的动向信息都提供了出来。梁博文感到心里拔凉拔凉的,苦笑着说着:“你好!我可能打错电话了,我找的邹楚威是一位男士,不是一位女士。很抱歉,打扰您了!”随后把手机慢慢地拿离了耳旁,可是却有了像是被生活狠狠捶打过的叹息声的尾音。
她想着最近接到的这个电话号码打来的电话,想到接通书房的电话以后,有位女士语气里带了几分疑惑,十分傲慢地话音问着:“你是Y市人吧?请问,邹楚威在家么?”听了这话,还有传来的“哗啦哗啦”的打麻将声响,梁博文认为早晚会来的还是来了,脸上露出了既酸楚又无奈的笑容。她没想过在这个声音的背后,邹楚威会不会还有失望,或者会不会还有自嘲的解释,以及还会深沉地告别深深地不甘,却话音柔和地说着:“您好!如果您找邹楚威,请您拨打他的手机吧!”感到打来电话的女士一副趾高气昂的气势,毕竟说话的语气透着嚣张的气焰,并不带有这个时间的多数人应有的轻慢或者温婉的谈话语气。
史云菲停顿了一下,感到短暂地沉默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才淡淡地回应着:“我想问问楚威,她准备什么时间和我去看车,她今天让我和他一起去买车的。可是,我都等了他整整一个下午,又一个晚上了,都没有见到他,而且他的手机也打不通呢!”确实很坦白地说了打来电话的目的和起因。梁博文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地决心,话音略沉地说着:“邹楚威虽然有爱人,有孩子,也有家人,可是他做什么事情,并不一定会全部通知到他们。实在不好意思,他不在家,您还是打电话给他,亲自问问他本人吧!”话音刚落,电话那头便传来了大声地质问:“梁博文,你是不是不愿意告诉他?其实,他就在你的身旁,是不是?”感到这个夜晚陷入了死寂的氛围。接着,她又听到话机里说着:“梁博文,我知道他肯定在家里,你不要和他一起骗我。否则,以后他发生了什么事,你可不要找我。”恶狠狠地说完了这几句话,电话听筒里只剩下了电流的沙沙声,仿佛也在为这段无疾而终的诙谐地交谈默哀。
梁博文听到手机里传来了信息接收的提示音,把拿的电话听筒扣到了话机上,默然地寻思着:“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何况是自认为聪明的邹楚威呢!”也想到了打来电话,并且带有威胁话语的这个女人肯定是朋友们和邹承琳提到的那个史云菲。
她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也打开了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发来的信息,轻声地读着:“梁博文,我知道你肯定和邹楚威在一起,我帮他办的事情都办了,他可不要让我难堪。我也早就和他说了,我不是无条件的替他办事的。你可想清楚了,如果以后再发生了什么事,你可别怪我。”话语里明摆地充满了恐吓和威胁的滋味,可也让我在想到了邹楚威并没有多少处事经验,和拙口笨舌以后,不由得惊得出了一身冷汗。
梁博文寻思着:“既然这个女人可以这么明目张胆的说话,而且还口气这么大的说着不是一两分钱可以解决的问题,而且说的还是已经并不需要任何陌生人帮助,也在创业的路上稍有起色的并不是资本家,或者说是生在有钱人家的邹楚威,那么我们的生活也已经面临了一定地威胁。”并没想到世上还真会有这样的女人,而且被我恰巧遇到了,于是关闭了信息,考虑着:“如果罪恶的念头一旦产生,而且受伤害和受威胁的一方刻意地回避,或者表示妥协,最后可能还会带来更大地麻烦,或者是伤害。”也寻思着:“古人讲“不矜细行,终累大德”,而且我们敬爱的毛爷爷也说过如何去面对“苗头性,倾向性”的问题,以及我们每天都在遵守和奉行的国家领导人教导的如何勤俭持家,和如何养家的那些道理。邹楚威已经不是不谙世事的婴孩,他不会不知道一个人得为他的所做所为,或者每一次的付出,付出代价和爱,或者不去正视会让一个男人堕落,和毁坏一个家庭的这样严肃的问题。”也快速地在拨号盘上按下了举国上下都知道的为人民谋幸福,为保护人民安全而设立的治安报警中心的电话号码。
梁博文回想着这件发生过的事情,也想着:“既然邹楚威已经走得太远,也无声地承认了他有了一个可以和他一起出双入对的女人,现在还生活在了一个屋檐下,那么不管这位女人再多说什么,最终的目的也只能是最近听说的,邹楚威得买车买房,付出应有的代价。”也想到了“人心不古,世风日下”的意味不言而喻,却并不想用语言去伤害带了不端行为和恶劣目的的史云菲。她也考虑着:“如果像史云菲说的这番话,那么,邹楚威也面临着一定的危险,或者也不可避免如她感到的恐吓和威胁,以及被受史云菲借着性关系有的索要,或者带有敲诈勒索的言行。”也想到了当一个人遇到了类似的情况,想全身而退,或者避免那些必然会发生的问题,只有顺水推舟和无条件的去接受。
梁博文把放到书桌上的手机又拿了起来,借着明亮的灯光和手机亮起的屏幕灯光,静静地盯着那个带了暧昧信息的手机号码,可是耳边不断地回响着邹楚威当初说的那句轻飘飘的话语。她记得邹楚威说着:“可能是哪个女孩发错信息了吧!”因为梁博文并没有告诉他还有通话的内容,也觉得像这样的问题既然已经发生,对于深谙为人处世道理的邹楚威,最应该去做的就是找到一条适合他走,或者更利于他走的道路。她如今想来,那些话就像一根根刺,狠狠地扎在她的心上,也琢磨着:“还好他们才认识,接触的时间也并不长,不然我们这个经历了风雨的家庭,还不知道要受多少无端地牵累和伤害。”也想到了邹楚威自从答应了陈海峰的请求,到现在还没有听说陈海峰上的项目有过收益,似乎每天都是与银行在打交道,而且不具有被银行监督和辅助增加收益的任何权益。她也想着邹楚威只为了夜不归宿,而且身边还有了那么暧昧不清关系的一位陌生女人,不足以说明了他的私人生活已经存在了不可控制的大问题。她也觉得有一肚子的话想对邹楚威说,也想质问,也想听他倾诉,可现在真相似乎已经摆在了他们的眼前,邹楚威面对这件事情的表现却是脑袋一片空白,即使整个人明知坠入了无边地黑暗,在人生的迷茫之河里开始了无助地挣扎。
梁博文想到人生这条长河里不乏尔虞我诈,可她终究是要强也自强的,因此只能努力地调整着呼吸,让心情平静下来。她也告诉自己,要把那些美好的,清新自然的人生经历和境遇,都好好地收藏在心中,用感恩的心去解读和对待。她为此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博文,你要在心中充满对他人的爱与宽容,因为谁都知道在一个家庭,或者是一个社交圈里,谁才是那个对你们来说最重要的人。其实,真正的朋友做事不一定需要回报,可是带有了色彩的人际关系,不管到了何时都会成为走人间大道的累赘。我们都是普通人,楚威常说“只要我能拥有家人的爱,这便已经足够了”,也不是我表示过怀疑,和有过异议的一个再普遍和普通不过的问题。而且,我们的生命里还有邹兢业,那个可爱又懂事的孩子,也已经懂得了分享我们的幸福和快乐。”也暗暗地发着誓:“以后,或许我可以没有邹楚威,或者放下邹楚威给我们带来的那些幸福和快乐,但我们如果是懂得人生疾苦和生活不易的父母,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误导无辜的孩子,或者让他们纯洁的心灵被家庭矛盾带来的浊流溅到。毕竟,在这个世上,首要的为人父母的“善”,始终都只可能是竭尽全力守护孩子的那份纯真。”努力地想着重新融入生活,把生活的热情重新燃烧起来,就像经历了一场漫长的寒冬,终于迎来了风和日丽的春天。
时隔不久的一天晚上,卧室里的氛围灯飘逸着鹅黄色的柔和光,梁博文看着坐在卧室床上的邹楚威,控制着无法抑制的疑惑和不安的那些问题和想法,轻声地问着:“楚威,你爱我么?”声音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轻柔,仿佛害怕听到那个不想面对的答案。
可是,邹楚威很坚定地回应着:“爱!”把很多女人期待的那三个字,凝炼成了最关键的一个字。梁博文明知道他坚定的语气是对的,但是实际地意义里似乎少了些什么,或者说已经不具有了实际的意义,可是所有地问题已经折射了“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的精神价值。她又话音柔和地问着:“楚威,如果我们的生活中出现了意外,你也给不起我要的那种爱,你会怎么办?”看到邹楚威假寐的靠在床头上,却呢喃着:“不会出现任何意外的……我们爱得这么辛苦,怎么可以出现意外地想法,或者是做法呢?”语气还是那么笃定,可是感情色彩却不带有梁博文梦呓那般地诚恳和诚挚。
梁博文看着他摇了摇头,凝视着邹楚威模糊不清的脸,话音轻柔地追问着:“你难道就没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么?”看到邹楚威张了张眼睛,眼神慌乱了一瞬。随后,他还是强装镇定地说着:“博文,我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骗你,我怎么可以对你隐瞒什么事情呢?!”接着又闭上了眼睛,缩身躺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