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心里发寒,她这些年对家里不好吗?为着家里,多次跟自己的儿子说,家里以前待她好,要他多多照看家里。
实际她十三岁选秀离开家里,在没有回去过,在先帝潜邸时,家里人也只不过零星的来看过她几次。后来……罢了,太后不想了。
“珍妃那里的事,是我不对,我找个时间跟她说一声。”太后沉默后,艰涩的说出这一句话。
珍妃那边是她的无妄之灾。
乾隆拒绝了,只道:“额娘,这事就此作罢。日后你别叫珍妃过来生前孝顺就是。”让太后给珍妃道歉,他不愿意的。
太后毕竟是自己的额娘,他是不能见太后低声下气的给自己的嫔妃道歉。
太后:“……”一时分不清楚,皇帝是站自己这一边,还是珍妃那一边。
既然皇帝不愿意,她心里也有些别扭,实在是自己头一回做这样的事,没脸见珍妃,又想起自己说的那些话,真是有些…“我这里有一套东珠的钿子,你带回去给她吧。”
乾隆觉得既然已经解释清楚,又加了一句:“额娘,若是以后再有这样类似的事,你切莫自己一意孤行,好歹找我问一句也好。”白白冤枉珍妃,又使自己难堪。
太后的脸涨红:“……”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她咬着牙,心里难堪,别过脸去,不看乾隆。
这样的儿子!这样的儿子!太后不想说话。
乾隆说罢又说自己还有政事要处理,跟太后告辞之后,叫李玉捧着太后给的东珠钿子,送去了于穗岁那里。
“皇上从太后那打劫的?”于穗岁瞧了一眼,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好看的,她对钿子这样的头饰不感兴趣,上面的东珠大抵是太后冤枉她给的补偿。毕竟她现在是有东珠也带不出的,这都是身份等级象征,可太后给的不一样,这是‘官方’允许她戴的。
乾隆懒洋洋的坐在紫檀木的圈椅上,翘着二郎腿,“朕给你洗清冤屈去了!”还不快来表扬他!
于穗岁不信,她双手抱胸歪头,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怀疑,她觉得乾隆不会做这样的事,她对自己的位置还是有清晰的认知。
乾隆喜欢她的皮囊,就跟她喜欢乾隆之前的宽肩窄腰一样。
“你那什么眼神?”乾隆伸手一拽,将站着的于穗岁给拖进怀里,用力的在她的脸颊上掐了一把,“朕给你出气去了,你不感激朕,还怀疑起朕来!”
于穗岁挣扎着从乾隆的怀里爬起来,这么个椅子,坐两个人太挤了,“皇上,我是觉得你不可能为了我去指责太后。”开什么玩笑,那是乾隆的亲娘!
“啧!”乾隆又调整一下坐姿,双手搭在扶手上,笑着道:“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