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嘛!不下来!裴欢,听说你下落不明,我一心要去找你。可你也知道,我祖父他……裴欢,对不起,我不是个好兄弟!让你一个人在外头受苦了!”
谢安笑着笑着,眼泪就啪啪的砸下来了。
“知道了。”裴欢有些无奈地拍拍他的后背,“你、一直都是我最好的兄弟。”
就是这死皮赖脸,一点儿没变!
练武场上小伙伴们相聚一场,远处裴珩面色沉重地隐去身形,眼底一片寒芒。
听裴珩说完,苏璃惊愕不已,哗啦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险些碰翻裴乐的小床。
她惊呼道:
“什么?你说欢哥儿不是欢哥儿?”
裴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看他的样子,分明又是欢哥儿,可功夫却十分老练,每个十几年的锤炼断然达不到这样的水平。他虽然在我面前藏着掖着,可还是露了馅儿。我还没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阿璃你别急。”
裴珩没想明白,可苏璃却已经有了猜测。
她道:
“夫君,欢哥儿身上有胎记,你晚上偷偷看一眼。若有,那便……”
那便能佐证她的猜测了。
欢哥儿从练武场回来,裴珩便偷偷溜进青山院,敛住呼吸躲在房梁上偷看儿子洗澡。
当看到儿子腰间红色胎记的那一刹那,裴珩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阴云密布,疑团更深了。
回到楠舍,苏璃一看他的面色就知道了。
“夫君,别急,你先去巡营。等我再试试他,晚上告诉你怎么回事。”
今日谢安、李勋李寿两兄弟上门来,苏璃亲自下厨张罗了一大桌好吃的。
中午,众人齐聚一堂。
“苏姨,我好久没吃到您烧的菜了。可馋死我了。”
谢安腮帮子鼓鼓的,塞满了吃的,手上还不停地夹菜。李勋李寿两兄弟也是,如今来国公府就跟回自己家似的,丝毫不带客气的。
三个人吃饭都带抢的,生怕晚一筷子,好吃的就没了。
裴欢斯斯文文,不动如山。
两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好像分属不同的世界。
苏璃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心一横夹了一大块白花花肥腻腻的肉放在他碗里。
“看你瘦的,吃点肉补补。”
“嗯!”
裴欢冷冷应了一声。
苏璃假装吃饭,眼睛却暗戳戳地盯着裴欢。只见他犹豫了半晌才夹起那块肉,放进嘴里。
可还不等苏璃松口气,就听他哗啦一下推开凳子,朝着院子冲了出去,趴在廊下哇哇地吐了起来。
看着吐得天昏地暗的欢哥儿,苏璃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也是她粗心了。
回家那日家宴,裴欢便没有吃肉,只少许吃了几口蔬菜便停了筷子。
当时她还以为他舟车劳顿,没有胃口,也没往心里去。
可随着一些细节一点点的曝光,眼下他又是这幅光景……
“咦?你怎么了?不好吃么?”
谢安手里拿着一条羊排啃得满嘴油,看到欢哥儿跑出去,便也停了下来。
李勋李寿两个趁机抢了他眼前的肘子。
喜姐儿丢下筷子,跑出去拍拍哥哥的后背,道:
“哥哥,来,喝口水。”
李嬷嬷、颂枝颂桃、石头等几个也都吓了一大跳,赶紧围上来。
“哎哟喂,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就吐了。快,快叫老费来!”
李嬷嬷赶紧张罗。
裴欢一手撑在柱子上,另一只手连连摇摆。
“不用了!”
身后,苏璃清丽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