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川省公安虽说是配合秦熠行动,但也是抱着将这个本地毒瘤连根拔起的决心想要一举除之而后快。
苏桐虽思绪急转,脚下却不停,跟着羊成到了上次见张怀安的那个“大堂”。
只是,这一见,却有些惊讶。
张怀安大冷天的穿了身西装,可能是太单薄,外面又批了件厚披风,头发向后梳得油光水亮,虽然神采奕奕,但依然难掩脸色苍白。
一见苏桐出来,张怀安满脸喜色,快步迎上来喊道:
“阿兰姐姐!你可出来了!我又来看你了!”
说完,他脸上露出一种略显神秘的表情,盯着苏桐。
苏桐正纳闷,就看他一只手突然从斗篷里拿出来,将几支红灿灿的东西举到她面前。
那是几支腊梅,开得正艳。
“哈哈!阿兰姐姐!这是我亲自上山寻的,寻了好久才得了这几支。好看吗?送给你!”
张怀安满脸都是兴奋。
苏桐有些无语,这个人还真当自己是不谙世事的少年吗?现在这种情形下还有心情满山坡地找花。
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反应,就看见张怀安继续神秘一笑,“当——当——当——档——还有呢!”
说着,另一只手也从斗篷里伸了出来,手里提着一个小盒子,上面用彩色的布条扎成礼物的样子。
苏桐一头雾水,张怀安却一脸雀跃,“姐姐往这边来!快来!”
说着,他走向旁边的桌子,把花和小盒子放在上面,然后“唰——”地一下抽开盒子上的活结。
盒子散开,中间竟然是……一块蛋糕?
苏桐没疑惑太久,因为张怀安已经大声地朝她喊:
“阿兰姐姐!生日快乐!”
苏桐顿时心中一凝。
马兰从小父母双亡,资料上也没有显示她是什么时候生日。
二月初二,是吴桐户口上当初登记的生日。
虽然这个日子应该是王桂兰编的,但知道这个日期的应该只有——秦熠。
她脸上适时地露出惊讶的表情,问道:
“张怀安!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张怀安却自顾从怀里掏出一小截红蜡烛,往蛋糕上放,然后又拿出个打火机来,“啪——”地点燃了蜡烛。
“哎呀——阿兰姐姐!先许愿先许愿!然后吹蜡烛!”
苏桐看着他兀自忙碌着,并没有动。
“阿兰姐姐!你知道吗?这是西方人过生日的方式!你别看我现在这模样,我可是出过国留过学的!”
苏桐还真的有些惊讶,“你出过国?”
“对啊!你不相信!”
张怀安这时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摸了摸梳得溜光的头发,道:
“老头子说他当了一辈子土匪,不能让我也跟他一样目不识丁,反正他有钱,就找路子把我送出国了,不过我吃不惯面包牛奶,待了半年就、就回来了!”
“哎呀——不提这个!一提这个就扫兴!来来!吹蜡烛!这里的人都不会做蛋糕,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弄来这个,还没有奶油!勉强对付对付吧!”
苏桐看着张怀安执拗的模样,只好像模像样的双手合十闭了闭眼,还真许了个愿——希望行动一切顺利!
然后“唿——”地吹灭了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