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大叔,我哥说的对,我们就是这个意思。我们给谁家干活不要钱,就像你这上树林子捡这木头柴火,回家了劈柈子,我们都能干。”
“对,大叔,我兄弟说的对,我们给谁家干活,干半天,谁家就管我们一顿饭就行。要是干一天活了,到黑天了,再叫我们吃顿饭,再给我们找个地方住一宿呗。我们住也没什么要求,被子我们都不要。”
“对,大叔,你给看看。你帮帮忙吧。你看我们哥俩,都有一身好力气,我们在家都是好劳动力。就是想找个劈柈子的活,换一碗饭吃呗。再说了,我们顶多也就是干十天八天的,等着这曙光公社的领导来了,批准我们在哪建点了,我们就走了。”我这样一说,大叔明白了,说,这会好办,我给你们找。我估计我家西边邻居家就能用。他家孩子多,孩子还小,就老王自己一个人上班,老王是开拖拉机的,木头柴火从山上倒没少往回拉,他开拖拉机方便呀,可他拉回来,没人给他劈呀。那么地,我回去,一会,我就上他家给你们问去。
“那大叔,我们就谢谢你了。我们就在这等着,还是跟你去。”
“哎,你们就在这等着吧。”
“行,哎,大叔,我们中午可能上哪找点饭去,下午我们就在前哨商店门口等着吧。”大叔行,说着就推车子走了。都走几步了,大叔又回头问了,说,你们指定都是好人是吧?我笑了,我赶紧从兜里掏出介绍信,跑过去让他看。
中午了,我们也没地方去。我和家昌哥,围绕着广场来回散步。一会,天太热了,那是饿又饿,渴又渴了。家昌哥说,别走了,再走就更饿了。我说不走就不走吧。家昌哥说,这六十八团,这么大个地方,连个饭馆都没有啊?我说没看着啊。家昌哥说,不对呀,那它这六十八团,也得像建三江似的,
“那可能是有办法吧。”我说着,我向四周看着,眼睛紧的搜索着。顷刻间,东南角前哨青年食堂,飞快地进入我的眼帘。我说哥有了,这六十八团,叫
“那也可能。”
“可能,哥,那咱三队,出工,冬天,上七桥屯子南面刨大壕,那一去都是二三十人,那吃饭,不也是在七桥那,找个人家在人家做饭吗?”我说着,忽然想起,那青年食堂能不能卖饭呢。我说,哥有了,走,咱俩上那食堂问问去,看看能不能买点饭吃。家昌哥说能行吗?我说什么行不行啊,去了,问问他,他们能卖咱就买点,要是不能卖,咱就想法给他要点。
我和家昌给说着,就来到了前哨青年食堂。到了食堂门口,家昌就胆怯起来,说,家军,你在前面走,我说行,我心思怕啥,你害怕,那就得饿着呀。我走在前面,一进屋,是好大个屋里。
里面摆着不少桌椅,桌子上还有很多碗筷,看样子是有好多人刚吃完,我往北面瞅瞅,靠里是厨房的窗口。我径直走向窗口,一个食堂师傅正忙碌着。我鼓起勇气问道:“师傅,这食堂卖饭不?我俩实在是饿坏了。”师傅停下手中的活,上下打量了我们一番,说:“这食堂主要是给团里开会、学习的人准备的,一般不对外卖。”家昌哥一听,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我赶紧接着说:“师傅,我们是从富锦来的,到曙光公社想建点,领导不在,我们没地方吃饭,您就行行好,给我们点吃的,钱我们以后一定补上。”师傅犹豫了一下,说:“行吧,看你们也怪不容易的。我给你们弄点饭菜,不过可没什么好菜。”我说行行行,能吃饱就行。
不一会儿,师傅端出两大碗饭菜,有青菜和米饭。我和家昌哥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这顿饭,格外香甜。吃完饭,我赶快把饭碗和筷子捡起来,端着给师傅送去。说谢谢师父了。
我和家昌哥谢过师傅,便到前哨商店门口等着那位大叔的消息。我们等着大叔,等了好大一会,我是寸步不离啊,心思中午这顿饭是吃上了,晚上还没地方吃没地方住呢。我们俩在商店的南侧靠着窗户坐着,有太阳晒着啊,这一晒,家昌的疲倦劲就来了,就靠着人家那窗户底下就睡着了,家昌睡我不敢睡呀,我怕那位大叔来了,再找不到我们了。我困劲上来了,我就在那来回走,走着用手指使劲地掐着脑门,心想,别困别困。走着,我背着孟子的《劝学》劳其筋骨,饿其肌肤,空乏其身,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我一遍一遍的背,我正在摇头晃脑地背着呢。身后有人说道:“小伙子,活我给你找到了,”
“呀,大叔来了,活给我们找到了。那可谢谢你啊。”我高兴地握住了大叔的手。我赶紧喊家昌哥。家昌哥被喊醒,好像睡毛的似的,问咋地了,咋地了。我说啥咋的了,你看在哪呢,在大道上就睡着了,大叔给咱找活都来了。
“啊,啊啊啊。”家昌哥啊啊着就站起来了。他站起来揉揉眼睛,看大叔站在那,才明白过来。我说叔给咱找到活了,走吧。
“那谢谢大叔了,谢谢大叔了。”大叔说,我给你们找两家呢,哪家拉的木头,都能够你们拉几天劈几天的。
“那儿,大叔,你是给人家说我们干活,给劈柴火,打柈子不要钱,东家管吃住说了吗?”
“说了,你就放心吧。”我们说着,大叔领着,我们就来到了六十八团老王家。我们到老王家,大叔说,你看吧,你看我给你找的这两个小伙子多好。你还像我似的,问人家是好人吗?人家是上地方东头曙光建点的。小伙子,你拿出来,叫王师傅看看你从富锦来的那建点介绍信。
“好,好好好。”我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介绍信。王师傅一看,说好好好,就是不拿出介绍信,一看这两个人的长相,也是好人。不像那歪瓜裂枣。说着大家就笑起来。我说,大叔,王师傅,拿截柴火,劈柈子的工具吧。
王师傅说,不进屋歇一会了。家昌哥说歇啥,庄稼人。王师傅说着,就进屋拿出来,大锯和大斧子。我们就干起来来。
我和家昌哥,拉着木头,王师傅和大叔站着看。我说,我们是刚到这,头一次拉木头柴火呀,得适应适应啊。
王师傅说,没三天力吧。你没听人家说吗?庄稼活,不用学,人家咋做,你咋做。一会,大叔走了,王师傅上班走了,我和家昌哥就拉起木头了。我们拉一会,劈一会。都拉到晚上了,王师傅回来了,说我们活没少干,说一下午拉的就有一个多柈子。我说什么是一个柈子。王师傅说,截柴火就截一尺八这么长,短点也行。截好劈出来,码成一米高,四米长的柈子垛,就是一个柈子。
晚上了,王师傅家给我们做饭了,做的饭和他家一样,就是馒头粥,还有个豆腐菜。,等着吃完了饭,我和家昌哥还要接柴火。王师傅不让,说不要钱,还这么干。还叫不叫穷人活着了。二位兄弟是为了吃饭当樵夫呀。王师傅一说,大家都笑了。
一会,王师傅,叫我们进他的小里屋休息了。
等着第二天,吃完早饭,我们又给王师傅家截柴火劈柈子了。我们给王师傅家干了五天,后来又给老李家干了三天,曙光公社领导就回来了,我们就去谈建点的事了。后来,我们和大叔,王师傅家,李家还成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