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了动左胳膊,冷凝的氛围里响起金属的碰撞声。
“如果没有段乘风,你会不会想着接受我?”
蔺琅讽刺地苦笑。
“辜逢,别装的那么可怜!从头到尾,你都是加害者!没有段乘风,我也不可能接受你!”
可是,辜逢提起了段乘风。
即便现在很快就能离婚了,蔺琅仍然觉得委屈。
“我不妨告诉你,我从来没想过跟段乘风在一起,可是他对我很好很好的时候,他说喜欢我的时候,我真的会恍惚,真的会很难过,我真的会设想如果没有你,也许我会冲动地答应他,跟他谈一场短暂的恋爱。
可是,不能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让我面对他时不自觉生出自卑,让我觉得,我本来只有罪恶,因为你,我又变得很肮脏,根本配不上他的好。”
辜逢的眼神透着震惊!
他听到了什么?
在他签下离婚协议书的时候,居然听到蔺琅对他坦白内心。
她的意思是不是代表着她也曾对他心动?
只是碍于鬼域的使者身份,和已婚身份,没法接受自己?
他眸光里闪过一丝窃喜,怕蔺琅有所察觉,他顶腮,微微低着头,将情绪藏了起来。
他已经慢慢感受到头晕恶心,浑身无力冒冷汗,很像低血糖的症状,又不一样,体内还感觉有很多只小虫子在爬,骨头缝里都酥痒难耐。
“段乘风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了?你就这么爱他吗?”
“段乘风……早就活成了我的信仰。”蔺琅语气坚定。
每次她提起段乘风的时候,眼里都有光,就像她说的那样,段乘风好像是她的信仰。
辜逢觉得惭愧,他没觉得自己有那么优秀,能让蔺琅念念不忘了那么多年。
她爱自己,那为什么小时候毫不犹豫地朝自己捅刀子?为什么从来都不相信自己,他可以带她逃出去的!
“哼,如果段乘风因为你曾经有过一段婚姻而嫌弃你,那这样的男人不配得到你!”
这种好像安慰的话从辜逢嘴里说出来,很像幻觉。
跟他说的够多了,蔺琅估约着那两个男人应该也要到了。
她说:“辜逢,我得承认,你夺走我的第一次,我算你在救我!在远洋渡口那一次,你又救了我一命!我蔺琅欠你的,以后一定会还了你这两次人情!
不过你对我下药,不顾我的意愿侵犯我两次,这是你欠我的,今天我也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我该走了,不能耽误你的快活事。”
说着,蔺琅把离婚协议书卷起,塞到牛仔裤带里,朝门外走。
辜逢闭眸,也不挽留她。
反正很快,她就会回来。
蔺琅开门,卧室门死活开不了。仔细一瞧,这个门好像可遥控,一定是辜逢那个混蛋趁机锁住了。
蔺琅无语地捶了一下门板,折回去讨要钥匙。
“把钥匙给我,或者你把门打开!”
“你先把我手铐打开!很疼的。”
辜逢故作委屈地做了个鬼脸,把蔺琅看得一愣一愣地。
“你别想耍花招!你不交出来,我就自己找。”
从蔺琅进门,辜逢就被自己控制起来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门锁上了。
那么,钥匙应该就在他身上!
蔺琅视线定在辜逢的裤子口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