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已经收买了老板,如果孟作春查到画的来历,老板可以咬定他买走的是真画!但眼下卖画之人可能要担负偷盗的罪名,纵然给再多的钱,那老板肯定也不会配合他了。
与其到时候被人拆穿,还不如现在退让妥协!
此案,南瑾败诉。
他因恶意诬告,扰乱公堂又挨了四十大板,最后签字画押被赶出府衙!
临走前,孟蒹葭将画狠狠丢在他的身上,砸的他目露凶光,好像要吃人一样。
但此时的孟蒹葭却一点也不怕了,刚要骂他两句,唐辞却抓着她的手腕将人拉到自己身后。
“你还想挨板子吗?”
南瑾又瞪了唐辞一眼,最终扶着腰,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了门还要遭受百姓的唾骂。
唐辞回头看了眼孟蒹葭,却见她那双哭红的眼睛正如小兔子一般看着自己,笑的没心没肺。
他暗中松了口气,还好,看来这件事并未给她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她还是以前那个她。
孟蒹葭问:“唐公子在担心我吗?”
唐辞点头,诚实回答:“好人不该被冤枉,被欺负。”
“就是!不过天理昭昭,恶人自有恶人磨!”
“哎哎哎!你说谁是恶人呢!”三当家不乐意了,拍拍衣袍上的灰尘说道:“要不是老子,你能这么快洗刷冤屈吗?老子就算不是什么大英雄,但也不该是恶人吧?”
孟蒹葭连忙行礼:“恩人,我错了!我不是说你是恶人!我是说,南瑾这种恶人迟早要付出代价的!”
“没错!”沈玉阙也走过来赞同说道:“他用阴险的招数算计别人,就休怪别人也来算计他!”
“算计?”孟蒹葭这才反应过来:“你们,也是算计?天哪,我还以为大当家的画真被偷了!”
公案后面的孟作春却苦笑不迭:“傻姑娘!唉!沈小姐和三当家为了救你可是演了一出大戏啊!”
“这……”孟蒹葭因为太过激动有些语无伦次:“我,我真的不知道,谢谢……”
说完谢谢两个字,她又羞窘的垂下眸子,躲在唐辞身后。
周荣问沈玉阙:“方才多好的机会啊,咱们应该趁机咬死他就是小偷!让他蹲大狱!让他赔银子!”
沈玉阙却摇头说道:“对这种人不能逼的太紧,若是逼的紧了,指不定会反咬一口,到时候还要连累你们。”
她之前就是逼的太紧,以至于连齐王这个靠山都逼出来了。
孟作春也是这么想的,他只想尽快将此案结案,若是拖下去保不齐还会有什么变故。小打小闹齐王可能不会在意,但闹大了,齐王肯定要保他的。
“老子不怕!”周荣冷哼:“我们运河漕帮也有靠山,财神爷给我们当靠山,老子怕过谁啊!”
沈玉阙当初跟大当家和三当家说起此事的时候,就提前说明南瑾背后的靠山是齐王,如果他们不愿帮这个忙也没关系。
但他们却爽快的答应了,可能有想卖她沈玉阙面子的原因,但更多是因为这是一个和孟作春打好关系的一个机会,让他们以后在江阴寻找合作商户的时候也能让孟县丞行个方便。
至于齐王,他们更不怕了,谢家是皇商,齐王轻易不敢动的,否则便是要凌驾于皇权之上行忤逆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