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沁雅是回到家里,才知道宁玉莹去世的事情,她的心突然像是被挖空了。
起初是愤怒,后来便是失落。
江靖宇回到家里的时候,就看见周沁雅坐在沙发上喝着香槟。
她把酒杯举在半空中。
“恭喜你们地底下终于团聚了,哈哈,云朗,你该不会等了她二十多年吧?你有那么爱她吗?哈哈哈……”
江靖宇看着周沁雅的样子,觉得有些恐怖。
“妈。”
周沁雅像是没有听见。
江靖宇坐在了沙发上,“浅浅妈妈都去世了,她的相关资料呢?你告诉我,或者拿给我,殡仪馆需要这些。”
周沁雅猛地看向了江靖宇,“你是我儿子!你应该站在我这边!”
“你这是何必呢?人都已经去世了!”
“她去世了又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
周沁雅继续喝她的香槟,甚至嘴里哼起了小调。
“妈,当我求你!”
周沁雅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似的,根本不理会江靖宇的话。
“你不能进去!”
“你是什么人啊?”
门外传来了吵闹的声音,江靖宇朝着门口看了过去,纪星澈就这样闯了进去,带着一脸的怒气。
“你来做什么?”
纪星澈压根不理江靖宇,直接将江靖宇推到了一边,夺过周沁雅的酒杯,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浅浅妈妈的证件呢,拿给我!”
周沁雅猛地站起身来,“你算什么东西,你敢命令我!”
说着她扬起手来,没想到纪星澈一双手,首先甩给了她一巴掌!
周沁雅完全愣住了,久久没回过神儿来。
她甚至怀疑刚刚那一切是不是真的发生过。
她捂着脸错愕地看向纪星澈,“你敢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你做个人吧!你造的孽还少吗?不要觉得全世界都亏欠你的!我告诉你,谁都不欠你的!”
纪星澈怒吼着,“你要怪,就怪你死去的妈!全都是她造成的!”
“你住口!”周沁雅像是丧失了理智了一样,拼命摇着头。
江靖宇在一旁一直没有吭声。
他还是头一次听到关于去世的那个外婆的事情。
他从未从妈妈的口中听到了关于外婆的事。
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呢?
妈妈好像非常忌讳提起她。
“把证件都给我!”纪星澈不想和她废话。
“我偏不给!我就是要让她下不了葬,让她的尸体冻成一根冰棍,哈哈哈……”
周沁雅狂笑起来。
“你这个疯子!”
“对!我就是疯子!我是疯子怎么了?我乐意当一个疯子,你能拿我怎么样?”
周沁雅更加疯狂地嘶吼起来。
两个人对峙着,僵持不下。
江靖宇预感不妙,立即上楼去了。
“你究竟怎么样才肯把证件给我?”纪星澈冷静下来,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他都答应云浅,一定会想办法给她拿回去的。
而周沁雅似乎越来越癫狂,整个人似乎在发抖。
纪星澈发现不太对劲儿,她这个样子实在不像是一个正常人。
“我不会给你的,我死也不会给你!我就让她冻成冰棍,冻成冰棍!”
江靖宇从楼上下来了,手里拿着一个针头。
“妈,打针。”
周沁雅看见江靖宇拼命摇头,“我不要打针!我没病!我不要打针!”
说着她就开始跑。
“抓住她!”
纪星澈眼疾手快,一下子抓住了周沁雅,死死地将她按在了地上。
江靖宇急忙给周沁雅注射了药物。
周沁雅颤抖的情况慢慢缓解,“好好睡一觉吧。”
说完江靖宇把周沁雅带到了楼上,等他下来的时候,纪星澈就迫不及待地问他:“你打的什么针?”
“镇定剂。”
“什么?”
“她有狂躁症,一受到刺激就会发病。”
纪星澈真的没有想到周沁雅竟然已经开始有狂躁症的症状了。
“证件我会想办法找到的,你先回去吧。”
纪星澈也了解周沁雅,她如果不想给他,怕是怎么要,她都不会给的。
“行。”纪星澈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只是回去怎么和云浅交代呢?
墓地的事情他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火花、安葬都需要证件。
纪星澈回到家里的时候,发现云深回来了。
宁玉莹去世之后,就马上给云深打了电话。
云深便马上赶回来了。
云浅把整个过程都告诉了云深,云深是男人,心思没有女人那么细腻。
可仍旧双眼通红。
有时候很多事情都是注定的。
比如说他参加不了奥运会。
比如说他这辈子都见不到妈妈。
如果他的手腕没有受伤,他就不会去西班牙治疗,他肯定在国内,也就不会因为信号的问题,接不到视频了。
人生总是有那么多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