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蜘蛛的复眼镜头闪烁着蓝光,对工具箱进行全方位扫描。
三维建模数据实时传输到平板电脑上,每一处磨损痕迹都被精确标注。
当扫描到特制针管时,系统突然发出刺耳的提示音。
“匹配成功”的红色弹窗跳出,屏幕上并排显示着针管扫描图和周小棠尸检照片。
针头直径3.2毫米,与死者心包穿刺孔完全吻合。
更惊人的是,针管侧面的螺旋纹路,与伤口边缘的撕裂痕迹呈现高度相似的毫米间隔。
机械蜘蛛继续深入扫描,在针管接口处检测到……微量心肌组织。
这个发现让一些警员变了脸色。
四名警员戴上无菌手套,动作利落地开始封装证物。
铁皮柜被整体套上防污染袋,边缘用证物密封条仔细贴牢。
而冷冻保存箱被装入特制保温箱时,机械蜘蛛再次突然发出“滴滴”的警报声。
警员迅速检查,发现箱底夹层里还有三个未使用的血液袋,袋子上印着条形码。
条形码?
这个发现让众人有些惊喜,立刻扫描解码——
无显示记录。
众人原本惊喜的心又略微一沉。
这些科技产品,到底是谁给赵阿四的?
在这个铁皮箱里,没有找到答案。
沉默,还是沉默地等待着机械蜘蛛将整个第四备用间扫描建模。
然而就在这时,机械蜘蛛在墙角一块松动的地砖下发出提示音。
当警员撬开地砖时,发现的暗槽。
一件被压得极薄的防护服静静躺在夹层里。
一名年纪较大的老刑警戴上手套,伸手捏住防护服一角。
就在他提起的瞬间——
哗啦。
一张完整的人皮从防护服内侧滑落,像蜕下的蛇皮般铺展开来。
整个房间的空气凝固了。
年轻的取证员踉跄后退撞上墙壁,法医的镊子“当啷”掉在地上。
老刑警的手还悬在半空,手套上还粘着一块脱落的表皮组织。
那张人皮在灯光下泛着蜡黄的色泽,边缘已经出现干裂的痕迹。
哕——
周围有人没忍住,捂着嘴跑到外面去了。
不适的干哕声像是会传染似的此起彼伏。
法医强忍不适蹲下身,捡起镊子,拨开颈部切口——皮下脂肪层呈现出腐败特有的橙黄色,这是典型死后2到3年才会形成的尸蜡化特征。
“剥皮手法不算很专业…”法医声音发紧,用镊子轻轻拨开人皮领口处的褶皱,露出颈部松弛的皮肤纹理和明显的老年斑。
“女性,60岁左右。”他声音发哑,“看甲状软骨的萎缩程度,至少死亡三年了。”
随着镊子移动,最令人不适的是头皮部位:头发被连根拔出,毛囊处凝结着黑红色的血痂,像无数细小的眼睛。
殡仪馆主任双腿一软,直接跪坐在地上。
他死死捂住嘴,指缝里漏出几声干呕,眼镜片上溅满了刚才反胃吐出的泪花。
“这…这…不可能,我们对每一具尸体都有进行登记,这绝对不是送到我们殡仪馆的尸体!”
事情都到这个关头了,主任还不忘试图撇清殡仪馆的责任。
旁边一个年长的火化工踉跄着退到墙角,开始剧烈呕吐,整个人情绪崩溃,“我都干了什么……我都干了什么……不是我的错!不,我也不想这样的!”
大家听到这个年长火化工的喃喃自语,不免将目光转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