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们很快就到医院了。”
可回答他的，只有脸色越来越苍白且昏迷的陆羽。
一到医院，云润谦立刻抱着陆羽冲了进去。
“医生，快救我媳妇，快救救我媳妇！”
正打着瞌睡的医生，一见两人浑身是血，立刻喊上护士一起把病人推进了急救室。
急救室的门彻底关上了，云润谦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门缝，仿佛想要穿过门去看陆羽。
而吴荣毅和他差不多，他靠在墙边，也是一言不发地死死盯着急救室的门。
整条走廊瞬间很安静，只有廊顶灯管偶尔滋滋响两下，以及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
突然，消毒水味浓得发苦，混着飘出来的血腥气，云润谦感觉像被人往喉管里塞了团生锈的铁丝。
他的目光扫过门框上“抢救室”三个红漆字时，竟然看到血珠子正顺着笔画往下淌。
其实那是下午刚涂上的红色颜料，可他现在看什么都像在渗血。
突然，他似乎听见抢救室里传出金属托盘落地的脆响。
他的右手瞬间抖得厉害，他赶紧用左手死死攥住右手腕，但后背的汗已把的确良衬衫浸湿。
不知过了多久，急救室的门被快速推开，一个神情凝重的护士快步走了出来。
云润谦猛地抓住护士的衣袖，“同志，里头那个被刀刺的……”
可他话还没说完，护士已经甩开他的手，冲进了隔壁药房，塑料门帘噼里啪啦抽在他脸上。
很快，护士又端着一个盘子从隔壁走出来，并且快步走进了急救室。
云润谦急得咬到了舌头，血腥味立刻在嘴里漫开，可他压根没感觉到痛。
又不知过了多久，门又被推开了，一个护士跑了出来，并且直接往其他地方跑去。
很快，她端着一个盘子回来，里面是三袋鲜血。
云润谦瞬间感觉膝盖一软，眼前一片黑色闪过，整个人摇晃了一下，踉踉跄跄地靠在了门边上。
而吴荣毅看到血袋时，猛地弹起来，后脑勺撞上剥落的墙皮，石灰粉簌簌落在蓝布工装肩头。
可他压根毫无感觉，只感觉有丝线缠住他的气管，每喘口气都扯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