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意并不恼:“我也没打算让你喜欢,我们俩,从一出生就注定势不两立。”
余笙笙嗤笑:“谁愿意一出生就和你对上,别太把自己当个人物。要不是你娘发疯,你配吗?”
“窃取别人的人生,活得再光鲜,也是偷。”
苏知意脸色微变,眼中迸出狠意:“我是凭我自己挣来的荣誉,不是偷!就算没和你对换,我也能出人头地。”
“我来找你,不是和你废话的,是来告诉你,齐牧白……”
她一边说,一边盯着余笙笙,想从那张让她嫉妒的脸上看出紧张,疑惑,不舍,吃醋。
但余笙笙连头都没抬,对黑鸡的兴趣似乎比对齐牧白还大。
“齐牧白被抓了,听说怀疑他弑父,”苏知意放缓语速,“要是真定了罪,可就出不来了。”
“休说状元之名,派给官职,就连命都有可能保不住。”
余笙笙仍旧无动于衷。
苏知意眸子微眯,往前滚动轮椅:“余笙笙,你不要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余笙笙拍拍鸡头,掀眼皮看她:“齐牧白是你的未婚人,我在意什么?”
“提到这个人的名字,我都嫌脏,说起来,你们俩倒是真的般配,”余笙笙眼中毫不掩饰的轻蔑,“一个虚伪刻薄一个薄情歹毒。”
苏知意脸色铁青,余笙笙不耐烦:“你到底找我干什么?只为说齐牧白?还是想刺激我,让我忍不住为他奔走求情,最终让你哭哭啼啼装可怜,再把婚事取消,把事情推到我身上?”
“你想岔了,哪怕下一刻,他要被当街砍头,我都不会眨一下眼睛,别人要说,也只会说你,克夫。”
“你!”苏知意恼怒,眉心都突突地跳。
她的确打的这个主意,以为一提齐牧白遭难,余笙笙就会忍不住出手,可没想到……
“呵,你又是什么重情重义的好人?”
“我当然是,但我不是犯贱,别人对我虚情假意,我还真情以待,那不是重情重义,那是傻子。”
苏知意简直无法相信,余笙笙怎么如此牙尖嘴利,脑子清晰。
倏地,她又一笑:“齐牧白你不在意,那卓哥儿呢?”
余笙笙轻抚鸡头的手微顿。
苏知意声音带笑:“忘了告诉你,他前两天跑出去,一直没回来,不知去哪了。”
余笙笙抬眼看她,目光平静,苏知意笑容更深:“他还那么小,应该不会出事吧?不过,这苏府上下,谁会在意他呢?一个死了奶奶,再没有一个亲人的孩子,真是可怜。”
余笙笙没说话,一点黑鸡的头:“黑将军,去!”
黑鸡闻言而动,脖子上的一圈毛乍起来,张开翅膀就奔着苏知意扑过去。
“啊!”苏知意叫声,响彻院子。
……
郝孟野大步走进镇侫楼,敲响傅青隐的门。
“指挥使,京兆府那边已经受理,各御史也已经得到消息,准备明天上朝就参程兆平。”
傅青隐正练字,闻言笔锋一顿:“这点事也值得禀报本使?”
说罢,把上面一张扯去,揉成团。
郝孟野神色微凛,黑白探进头来。
“主子,那庄园不错,听说泡温泉对身体可好了,要不,赏给属下?”
郝孟野拧眉:“你有那么大的功劳吗?还想要庄子?”
黑白眨眨眼:“现在没有功劳,可以捡功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