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参换三七,阿胶改红花……”
大夫冷汗涔涔,“这是……”
打胎药啊!
“公子,这姑娘身子孱弱,似乎还吞服过寒毒,本就体质差,打胎不仅伤身……轻则再无法生育,重则危及性命。”
“公子!三思啊!”
——
窗外日光正好,步入盛夏,天气渐渐炎热。
沈清棠午休时换了件薄纱,内里着了件小衣,静静的躺在床上。
她睡得正香,丝毫不察帘子外站了个人。
江行简指尖挑开帐子,垂眸看着床上少女雪白的胴体。
他坐在床畔,喉结微动,指尖虚虚描摹她如画的眉眼,目光沉沉的落在她薄纱之下刺目的小字。
脸色渐渐阴沉,收回目光转身深吸了一口气。
他将手中的盒子轻轻放在桌上。
指尖蜷曲,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沈清棠睡醒,伸了个懒腰。
怀喜进门,举着手里端着的盘子道,“姐姐醒了,饿不饿?我做了牛乳糕!”
“好啊!”
沈清棠笑了笑。
她放眼望去,发现桌面上放着她那原本被江行简拿走的小盒。
打开来看,是药丸。
中药基本都是又苦又涩,她分辨不出什么味道,只觉得有些熟悉。
不仅如此,她还看见了一个小锦囊,里面竟然装着冰糖!
怀喜解释,“你睡午觉的时候公子来过一次,想必这是他放的。”
“来、来过?”
沈清棠低头看着自己的穿着,不免脸红。
那她岂不是被江行简看光光啦?
“那个,下次不许他随便进我闺房,你明白了吗?”
怀喜一脸姨母笑,“明白了明白了。”
下午,沈清棠在府邸里转了一圈,看到墙角种了兰花,顿时想起之前住在渝州时,窗台上的也种了兰花。
诶哟,她的铺子,她的宅子,她的金子啊。
心里莫名的烦闷。
她扭头朝着水榭方向走去。
“为什么?”
江行简闻言,攥着素娟,藏在被子底下的手下意识一紧。
他面上温柔,可眼底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冷意。
沈清棠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话,瞧着对方似乎不太开心的样子。
她终于坐在椅子上,重新解释道,“我就是想知道渝州的情况怎么样……那宅子的管家和丫鬟以及店铺的掌柜和伙计怎么样了。”
“我这么长时间不在,没人给他们发薪水,他们、他们……”
话没说完。
江行简打断她,“这里不好吗?”
“你是不喜欢这里,还是……不喜欢我?”
他顿了顿,一双忧郁的眸子很快便生出几分委屈。
“没有,”沈清棠赶紧解释,坦诚道,“这里很好,你也很好,我问这些只是单纯担忧……”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提渝州?”
青年的眸子闪烁着痛楚,“你有担忧便有牵挂,你就是牵挂渝州比留恋我更多一些,不是吗?”
沈清棠定定的看了他几秒,眨眼的功夫,她恍然发现江行简就是个醋坛子。
渝州的产业是她养老的生计,她担忧担忧有什么不对嘛。
那可是她作为咸鱼的筹码诶。
江行简就是倒是不可理喻起来了。
“我、我就是贪财,我怕等我回去之后,铺子没了,宅子没了,我没地方住。”
她理直气壮的解释,“何况,是你强行掳我来照料你,我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半个救命恩人吧?找你借人,帮个忙看看情况怎么了?”
看着少女气鼓鼓的挟恩图报的样子。
江行简一愣,她说得不无道理,这么一算,他确实理亏?
下一秒,他捏住沈清棠的脸蛋,轻轻一扯,“渝州的铺子算什么?难道有我重要?”
“别忘了,我可是你的淮之哥哥,把我伺候好了,别说是铺子宅子,即便是一整个渝州城,我都给你打下来。”
沈清棠圆润的脸被一扯,软嘟嘟的,可爱极了。江行简有些爱不释手。
“疼疼,”沈清棠推开他,摸着脸道,“少吹牛了,就算你做得到,我也不要什么渝州城。”
他说得倒不是真吹牛,毕竟她从阿四那知道他似乎产业挺多的,尤其是北境。
既然如此,那他招兵买马的本钱,一定不少吧?
江行简看穿了她的心思,正色道,“棠棠,你说实话,你不愿嫁我,是嫌弃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