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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新君登基立朝纲 高欢家丑乱宫闱(2 / 2)

侍婢支支吾吾,不敢直言。

高欢脸色一沉:“说清楚!”

侍婢咬牙道:“世子与郑夫人私通,奴婢亲眼所见。”

高欢先是一愣,随即冷笑:“澄儿才十四岁,怎会做出这等事?

你莫要胡言乱语!”

侍婢吓得连连磕头:“奴婢不敢撒谎,还有其他人也看见了……”

高欢心中惊疑,又召来另外两名婢女询问。

结果,她们的回答一致。

这下,高欢彻底怒了。

他立刻命人把高澄叫来。

高澄一进门,就察觉气氛不对。

“父亲……”

高欢不等他说完,抄起木杖,狠狠打了下去。

“逆子!竟敢做出如此丑事!”

高澄被打得皮开肉绽,却不敢辩解。

高欢怒不可遏,下令将他幽禁起来,不准任何人探视。

高澄是正妃娄氏所生。

当年高欢起家,娄氏出力不少,夫妻感情深厚。

娄氏为他生下六子二女,个个健康长大。

可自从高欢纳了许多美妾,对娄氏日渐冷淡。

如今长子出事,高欢不仅恨儿子,连带着迁怒娄氏。

“传令下去,不准娄氏踏入我院子一步!”

高欢冷冷地对侍从说道。

侍从小心翼翼地问:“主公,那世子之位……”

高欢沉默了一会儿,眼神突然变得坚定,说道:“大尔朱氏的儿子高浟,聪明又稳重,可以立为继承人。”

旁边的侍从有些迟疑,问道:“那郑夫人……要不要也一起处理掉?”

高欢冷冷一笑,反问道:“为什么不把郑氏也关起来?”

高澄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连夜派人给司马子如送密信求救。

子如当时在邺城辅政,接到信后二话不说,快马加鞭赶往晋阳。

晋阳城内,高欢正在书房批阅文书。

听说老友来访,他放下毛笔,整了整衣冠迎出去。

两人见面寒暄,就像往常一样亲热。

要知道,他们可是过命的交情,朝堂上的事、家里的事,从来都是掏心窝子说话。

就连彼此的妻妾见面,也不用刻意回避。

“子如兄怎么突然来了?”

高欢笑着给他斟茶,“莫不是邺城出了什么变故?”

子如接过茶盏,却不急着说明来意:“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许久不见,想跟王爷聊聊。”

两人从边境军情说到朝中动向,又谈到今年的收成。

茶喝了一壶又一壶,话却越说越少。

眼看天色渐晚,子如终于开口:“王妃近来可好?

许久未见,想去问个安。”

高欢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放下茶盏,长叹一声:“你既然来了,想必也听说了那逆子的事。”

子如故作惊讶:“王爷说的是......?”

“还能有谁!”

高欢拍案而起,“那个畜生竟敢对庶母做出禽兽不如之事!

娄妃也是糊涂,居然被蒙在鼓里!”

子如没有立即接话。

他慢条斯理地捋着胡须,忽然笑了:“说起家丑,子如家里也有桩难堪事。

犬子消难,前些日子也做出类似勾当。”

高欢一怔:“竟有此事?”

“可不是嘛。”

子如苦笑着摇头,“这种事传出去多难听?

我只好帮着遮掩。

说来惭愧,这把年纪还要为儿女操心。”

见高欢神色稍缓,子如话锋一转:“说起来,王妃对王爷可是情深义重啊。

当年在怀朔镇,王爷得罪了镇帅,被打得皮开肉绽,是谁日夜守在榻前?

后来躲避葛荣追杀,又是谁跟着王爷一路逃到并州?”

高欢的眼神渐渐柔和下来。

“我记得最清楚,”子如继续道,“有一日风雪交加,王妃的靴子都走破了。

她蹲在路边,用马粪生火,亲手给王爷补靴子。

这份情义,难道还抵不过一个婢女的闲话?”

高欢皱眉:“话虽如此,但若事情属实......”

“王爷且慢下定论。”

子如起身拱手,“不如让子如去问问清楚?

若真是那逆子作恶,再处置不迟。”

高欢沉思片刻,终于点头:“也好,就劳烦你了。”

子如快步走向偏厅,吩咐左右:“先把世子请来,我要当面问话。”

高澄终于见到了子如。

还没等他开口,子如便板着脸质问:“堂堂男子汉,怎么就被吓破了胆,自己往身上泼脏水?”

这话问得犀利,一下子戳中了要害。

高澄一听,立刻矢口否认,辩解道:“都是那三个婢女记恨我,故意诬陷!”

子如冷笑一声,当即派人把那三个婢女押上来。

他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你们几个贱婢,竟敢污蔑主人?

还不从实招来!”

婢女们吓得浑身发抖,哪敢辩解?

她们知道,无论说什么都是死路一条。

没过多久,三人竟相继上吊自尽。

子如见状,立刻派人去报告高欢:“果然是小人诬告,她们心虚畏罪,已经自尽了!”

高欢一听,顿时喜出望外,连忙召见娄妃和儿子高澄。

一家三口抱头痛哭,前嫌尽释,和好如初。

高欢心情大好,当晚便设下盛宴,亲自给子如斟酒,感激道:“多亏了你,才保全了我们父子之情!

这份恩情,我记下了。”

子如连忙起身,恭敬地回礼:“丞相言重了,这都是臣分内之事。”

两人推杯换盏,畅饮到半夜,方才尽兴散去。

第二天,子如准备告辞回邺城。

高欢大手一挥,命人抬来一百三十斤黄金相赠。

高澄也凑上前,笑嘻嘻地说:“子如兄,这五十匹好马送给你,路上也好代步。”

子如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客气道:“这怎么好意思?”

手上却已经接过金子,牵过马匹,高高兴兴地踏上了归途。

高澄从此不敢再接近郑大车。

郑大车却安然无恙,依旧受宠,恩眷始终不减。

然而,这样的大案竟不了了之,后庭的侍姬们渐渐放肆起来。

高欢的弟弟赵郡公高琛,留在晋阳,掌管相府政务。

他常出入内室,见小尔朱氏姿容动人,不禁起了邪念,时常言语挑逗。

小尔朱氏见他年轻俊朗,风姿翩翩,也动了心。

一日,高欢外出,小尔朱氏便悄悄对高琛道:“今日府中无人,不如来我房中一叙?”

高琛心领神会,笑道:“夫人相邀,岂敢不从?”

两人趁此机会,私通款曲。

婢女们因先前郑大车之事无人敢告发,便都装作不知,任由他们暗度春风。

然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高欢何等精明?

他早察觉异样,只是不动声色,暗中设下圈套。

这夜,高欢故意放出消息,假称自己外出。

高琛果然又溜进小尔朱氏房中。两人正缠绵之际,忽听门外一声怒喝:“好一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

高欢破门而入,眼中怒火几乎喷薄而出。

他厉声道:“我待你们不薄,你们竟敢如此放肆!”

高琛吓得面如土色,慌忙跪下:“兄长饶命!小弟一时糊涂……”

小尔朱氏也瑟瑟发抖,哭求道:“王爷恕罪,妾身知错了……”

高欢哪里肯听?

他抄起大杖,怒喝道:“今日若不教训你们,日后还不知要闹出什么丑事!”

说罢,他挥杖猛击高琛,一下又一下,毫不留情。

高琛起初还能哀嚎求饶,后来便只剩痛苦的呻吟。

数十杖下去,高琛早已皮开肉绽,瘫倒在地,奄奄一息。

高欢还想动手打小尔朱氏。

可那小尔朱氏早已跪在他面前,泪眼汪汪,眉头紧皱,像柳叶般低垂。

她怯生生地抬头望着高欢,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将军饶命!”

她声音颤抖,如珠落玉盘,“贱妾知错了......”

高欢举起的拳头僵在半空。

这梨花带雨的模样,任是铁石心肠也要动摇。

他冷哼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小尔朱氏以额触地,青砖上洇开泪痕:“只求将军开恩,给条活路。”

高欢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甩袖转身:“滚吧!今日起别让我再看见你。”

小尔朱氏如蒙大赦,连连叩首:“谢将军不杀之恩!”

慌忙收拾细软,当夜就被逐出灵州。

——这厢高欢余怒未消,那厢尔朱琛的惨状更令人唏嘘。

那日被拖出门外,他浑身是血,只剩一口气。

“水......”

尔朱琛躺在破庙里,嘴唇干裂。

路过的乞丐啐了一口:“早听说尔朱家少爷风流成性,没想到落得这般下场。”

拖了两日,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贵公子,竟在二十三岁英年早逝。

色字头上一把刀,古人诚不我欺。

消息传到邺城,朝野哗然。

“陛下,尔朱琛暴毙了。”

侍从小声禀报。

东魏主元善见正在用膳,闻言筷子一顿:“怎么死的?”

“说是......突发恶疾。”

皇帝意味深长地笑了:“那就追赠太尉吧,谥号‘贞’。”

左右侍从面面相觑——这般荒淫之人,配得上“贞”字?

更荒唐的是,不久又加封太师,追封王爵。

官场上的虚与委蛇,可见一斑。

再说小尔朱氏。被赶出灵州后,她孤身漂泊,尝尽世态炎凉。

“娘子可愿随我回范阳?”

某日,一个叫卢景璋的商贾拦住她去路。

小尔朱氏警惕地后退:“阁下是?”

“在下经营布匹生意。”

卢景璋拱手,“见娘子孤苦无依......”

她苦笑:“不怕惹祸上身?”

“乱世之中,谁不是浮萍?”

卢景璋递来一件斗篷,“天要下雨了。”

就这样,曾经的豪门贵妇成了商贾之妻。

每当夜深人静,她总望着窗外出神。

“又想从前了?”丈夫递来热茶。

小尔朱氏摇头:“只是觉得,活着真好。”

——这大概是她最好的结局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一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