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母没办法,拧着儿子的耳朵进了他的房间,让他把自己存的私房拿出来,逼着他写了保证书,母子两个签字画押的时候都觉得异常屈辱。
路建华的小金库被掏空了,但是还不够,路母又从自己的私房里面拿了好几百补进来,死死咬着腮帮子,把钱和保证书放在八仙桌上。
姜母把保证书递给胡青鸿,“儿啊,你帮妈看看写的对不对。”
她自己则把钱拿起来一点,数量没问题,看到胡青鸿点头说没问题,二话不说,爽快拿着菜刀和菜板,带着姜父和胡青鸿出了门,走到门口,她还回头大声喊了一句,“记住了,别再骚扰我姑娘,见了就绕着走,否则下次这把刀剁的就不是菜板了!”
路家母子只想让这瘟神快点儿走,连连点头,这一幕落在看热闹的邻居眼里,等于是默认了,母子俩的口碑又跌了一档。
事情顺利解决,坐上自行车后座,姜母才惊觉自己后背一片湿凉。
车子骑出一段距离之后,胡青鸿问了一句,“妈,你介不介意去派出所备个案?”
姜父停下车,问他:“你是担心他们去告你妈抢劫?”
胡青鸿点点头,刚刚那个大妈拿钱是想让他们快走,但是他们走了之后,她肯定越想越舍不得那两千块钱,十有八九会憋着坏招。
姜母也明白女婿的担忧,路母那个人,经此一遭,可能会安分几天,但是过一阵等她发现生活没有任何变化的时候,她就会为了那两千茶不思饭不想,闹出幺蛾子不奇怪。
“走吧,提前把他们的幺蛾子堵死!”
三个人又赶到派出所,刚好所长在门口,胡青鸿曾经和所长有一面之缘,上前寒暄了几句。
所长带着他们三个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又叫了一个民警过来做记录,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记录了一遍。
当然,不包括姜母拿出来的一千块钱,因为这钱,用姜母的话来说就是:“你看我们农村人什么也不懂,就莽莽撞撞上门讨要说法去了,给你们添麻烦了。这点儿钱是我们自愿支援所里建设的,一点儿民拥军的心意,别推辞!”
推辞还是要推辞一下的。
一直沉默的姜父说话了,“党员有纪律,我懂,我也是党员,这是我们知道错了,主动缴纳的罚款!”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再推就过了。所长大手一挥,“小王你记一下这个事儿,以后如果有人再为难姜老村长家,你们就干预一下,别让老同志寒了心!”
姜母感激涕零,姜父握着所长的手千恩万谢。
所长目送三个人骑车离开,拍了拍兜里暖烘烘的钞票,感慨道:“到底是老党员,明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