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晓晴嘟着嘴告状:“秦波他喝酒!”
“什么?”
姜母还没说话,姜父就气得眉尾都吊起来了。
这个三女婿,他冷眼看了一年,感觉没什么问题才松口答应他们成婚的,怎么这刚结完婚,老婆才坐稳胎,就原形毕露了?
姜父管了半辈子人,第一次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难道是终日打雁,反被雁啄了眼?
等秦波洗完澡,穿好衣服出来,看到姜父姜母神色凝重地坐在沙发上,心里瞬间拉响了警报。
他走到电视机前面,拿起电视机旁边的鸡毛掸子,转身往姜父面前一跪:“爸,妈,您打我吧,我今天喝了一杯酒……”
姜父姜母被他这一连串的动作搞得一愣,等听清“一杯”两个字的时候,就明白了,女婿确实是喝酒了,但自家闺女也确实是在作妖。
姜父接过鸡毛掸子,秦波以为自己真的要被打了,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可一直没感觉到鸡毛掸子落在自己身上,又小心翼翼地掀开眼帘,只见姜父抱着胳膊,好笑地看着自己,鸡毛掸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
“跪够了就起来吧!”
秦波挠了挠头,憨憨地笑了两声,站起来坐在旁边。
姜父下巴抬了抬:“说说吧,怎么喝酒了呢?我不是记得你从婚前就开始戒酒了吗,结婚的酒都是你表哥替的,怎么现在晓晴怀着孕,你反而喝上了呢?”
秦波叹了口气,道:“爸,其实您二老不来,我也打算上门求助的。我表哥已经下岗了,我舅也要下岗了,我舅求着我帮忙问问咱红星还招不招人,能不能帮他们争取一个机会,您说这杯酒我能不喝吗?”
姜父了然地点点头,要这么说的话,女婿这个晚辈,只是问问,一句话的事儿,确实不好推辞。
“你表哥原来干嘛的?”
“他之前是服装厂的司机,去年服装厂生意不行,他就下岗了,下岗之后去省里打工,看见人家开出租赚钱,自己也动了心思,但是没车,也搞不来牌照,去出租车公司租了一辆,一天开12个小时,扣掉两百的上交款,到手只有几十块钱,刨掉吃喝就没啥了,最后还因为疲劳驾驶把车撞了,家里赔了个底朝天。”
好惨!
姜晓晴这会儿算是知道了,当时替酒的时候,秦波表哥怎么喝得那么痛快,未尝没有借酒消愁和表现给表弟看的意思啊!
姜父沉吟片刻,道:“你是我女婿,我也不瞒你,你表哥好安排,他会开车,完全可以去我们红星的兄弟公司云链速运。只是在云链上班就是要开长途,比如说从我们这儿把货运到沪上,再从沪上拉货回来,两个司机两班倒,没准儿还得开夜车,你表哥能不能吃苦?”
秦波毫不犹豫地点头:“爸,我表哥很能吃苦,他是个很实诚的人,小时候摔到了头,没那么精明,但是人很踏实。”
姜父回忆起婚礼上那个来酒就喝,喝不下了就去吐,吐完接着喝的年轻人,点点头:“我回去问问汪经理,上次听她说云链在扩张,正招司机呢,应该问题不大,但是你先别着急告诉他们,万一人家招工完成了,不是白高兴一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