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辰也不甘示弱,目光炯炯地指着不远处的一家人牙子,笑着对苏晓悦说道:“娘子,你可还记得,那儿就是咱俩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也是你把为夫买回家的地方呀。”眼神中透着深情与眷恋。
苏晓悦轻轻一笑,调侃道:“我到现在还心疼我娘当时多花的那二两银子呢。”脸上带着俏皮的神情。
荷叶听闻安国公竟是苏晓悦从牙行买来的,好奇地看向那熟悉的牙行,眼睛里亮晶晶的,惊叹道:“这么巧吗?奴婢也是被我家小姐从这家牙行买下来的呢。”
一旁的立春忍不住撇撇嘴,没好气道:“可不巧嘛?这庆安县统共就这么一个牙行,我可跟你们不一样,我是我家小姐不辞辛劳,赶了三天的路,专程跑到隔壁县城买回来的。”言语间带着一丝小得意。
沈奕辰看着立春那副得意的模样,忍不住神补刀道:“可不是嘛?买绣娘,附赠的丫鬟。”说完还忍不住偷笑。
立春气得瞪了沈奕辰一眼,正欲反驳,却听荷叶说道:“姑爷,您说您把我们家小姐往京城一拐就是七个月,老夫人见了您会不会……”
沈奕辰听了,立刻把脑袋往苏晓悦怀里一歪,像个小孩子似的撒娇道:“我家娘子会保护我的,娘也不会舍得打我这么乖的女婿。”说完还冲苏晓悦眨眨眼。
此时,早秋的抱山村,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夏日的暑气。
何奶奶坐在轮椅上,精神矍铄地指挥着身后的小丫头银杏:“银杏,手脚麻利点,快点推,老婆子我还得去地里指挥佃户们收割庄稼呢,唉,唉,往左拐,冲啊。”那急切的样子,仿佛地里藏着稀世珍宝,正等着她去发掘。
银杏在身后奋力地推着轮椅,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邹氏远远瞧见这一幕,忍不住唠叨起来:“何婶,您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贪玩,银杏,你也是的,你家老太太什么身体你不清楚啊?这要是让你家小姐看到,指不定怎么收拾你呢。”
银杏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一脸无奈地说道:“邹婶子,我们家老太太什么性子您还不知道嘛?好在村子里的道路都被修得平整宽敞了,奴婢悠着点推,让她老人家玩得尽兴呗。”
何甜甜像老鹰护崽一般,迅速站到银杏身前,对邹氏说道:“银杏,咱别听你邹婶子的,她那是嫉妒我比她跑得快呢。”说完还冲邹氏做了个鬼脸。
银杏宠溺地看向何奶奶,笑着应道:“老太太,您说的是。”
邹氏看着农田里忙碌的人们,又低头看看身后平坦的道路,不禁发起牢骚来:“我那个女婿赶车最不靠谱了,那时候家里刚买的马车,他赶着车愣是栽到稻田里去了,差点没把老娘我摔个半死,唉,现下路宽了,平坦了,我那乖女婿也不回来赶车了。”
何奶奶看向邹氏,安慰道:“我看通往府城的路还有一大截没修好呢,兴许路修好后,那几个兔崽子就回来了,等阿诚回来,我非得打断他的腿不可,我乖孙女都被他拐跑七个月了。”
邹氏连忙补充道:“老太太,是七个月零五天。”
两人坐在田埂上,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离家的儿孙,话语里满是道不尽的思念,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何奶奶,我把拐跑你家乖孙女的王八蛋抓来了,您什么时候打断他的腿啊。”
两人的身影猛地一顿,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相互对视了一眼。